肖像 | Portrait

乍看之下可能并不明顯，但印象派畫家其實也打破了肖像畫的慣例。他們所追求的是大多是輕松及清新的基調(diào)，這一時期少了很多彰顯社會地位的正面肖像畫，畫面中的人物大多自然呈現(xiàn)。

左圖：洛維斯·科林斯（德國，Lovis Corinth，1858-1925），“Flora”，1923；右圖：德加（法國，Edgar Degas，1834-1917），“Portrait of Josephine Gaujelin”，1867

即使偶爾出現(xiàn)略顯“定格”的畫面，場景仍是動感的。

左圖：愛德華·維亞爾（法國，édouard Vuillard，1868-1940），“參議員海因里希·羅雪爾肖像”（Portrait of Senator Heinrich Roscher），1913；右圖：馬克思·利伯曼（德國，Max Liebermann，1847-1935），“外科醫(yī)生紹爾布魯赫”（The Surgeon Ferdinand Sauerbruch），1932

例如法國納比派創(chuàng)始成員之一的愛德華·維亞爾為德國參議員海因里希·羅雪爾所繪肖像，以及馬克思·利伯曼為20世紀最杰出的外科醫(yī)生之一、胸心外科先驅(qū)紹爾布魯赫所繪肖像都不是正襟危坐的寸照，主角像是隨意擺出了一個姿勢，或是被不經(jīng)意地抓拍到了一個瞬間——一個極富人味的瞬間。

左圖：洛維斯·科林斯（德國，Lovis Corinth，1858-1925），“The Painter Leonid Pasternak”，1923；右圖：馬奈 (法國，édouard Manet，1832-1883)，“The writer Henri Rochefort”，1881

德國女畫家阿爾瑪·德爾·班科與上文提及的格雷琴·沃爾威爾同為漢堡人，一同參與漢堡分離派的創(chuàng)始，她與雷諾阿的肖像畫對比同樣耐人尋味。

左圖：阿爾瑪·德爾·班科(德國，Alma Del Banco，1862-1943)，“日本女子”（Japanerin），約1910；右圖：雷諾阿（法國，Pierre-Auguste Renoir，1841-1919），“Madame Heriot”，1882

靜物 | Still Life

靜物畫在17世紀低地國家作為一個獨立流派出現(xiàn)，在印象派中重新獲得了重要地位。不過，印象派的“靜物”相較原先有所改變，它不再僅僅是在畫中炫耀性地顯示物品的豐富，更多是在表達一種“謙虛的渲染”。印象派似乎對“象征”有所抗拒，這些靜物的“存在”強過于附加給它們的意義。

上圖：莫奈（法國，Oscar-Claude Monet，1840-1926），“梨子與葡萄”，1880；下圖：維多利亞·迪伯格（法國，Victoria Dubourg，1840-1926），“花籃”，1875

法國女畫家維多利亞·迪伯格是法國畫家亨利·方丹·拉圖爾（Henri Fantin-Latour，1836-1904）的妻子，有些藝術(shù)批評家詬病維多利亞的作品只是在簡單復(fù)制她丈夫的風(fēng)格，但其實她在遇到拉圖爾之前就已經(jīng)開始了靜物畫的創(chuàng)作。不過維多利亞的早期作品確實與拉圖爾的風(fēng)格很有“夫妻相”，但在1904年拉圖爾離世后，維多利亞的筆觸開始變得愈發(fā)柔軟、更為自由。

左圖：洛維斯·科林斯（Lovis Corinth，1858-1925），“菊”，1922；中圖：雷諾阿，“溫室之花”，1864；右圖：萊瑟·尤里（Leo Lesser Ury，1861-1931），“束菊”（Chrysanthemums Bouquet），1920

德國印象派畫家、版畫家萊瑟·尤里曾于1890年代加入慕尼黑分離派，后來又成為柏林分離派的一員。除了靜物，他最為擅長描繪入夜或雨天的城市街景，雨聲人影咖啡館是萊瑟·尤里的“印象”法寶。 

在“靜物”這個主題中，印象派畫家嘗試了很多不同方法，有時是忠實地呈現(xiàn)他們所看到的，有時則專注于變幻的光線和彌散的輪廓，自由的筆觸、富有表現(xiàn)力的呈現(xiàn)均已開始指向更進一步的藝術(shù)運動。

風(fēng)景 | Landscape

“光”是激發(fā)印象派畫家創(chuàng)作風(fēng)景畫的原點，他們揮舞著畫筆投身進入自然光投射與反射的樂園中，捕捉光影轉(zhuǎn)瞬即逝的瞬間。

上圖：西斯萊（Alfred Sisley，1839-1899），“塞納河畔”（The Seine at Billancourt）,1879；下圖：洛維斯·科林斯（Lovis Corinth，1858-1925），“午后盧塞恩湖”（Vierwaldstattersee am Nachmittag），1924

法國印象派創(chuàng)始人之一的西斯萊可能是最為專注于風(fēng)景畫的印象派選手，他的早期作品風(fēng)格尚未脫離現(xiàn)實主義，能看到庫爾貝對其產(chǎn)生的影響。直至1870年代，西斯萊的作品中開始出現(xiàn)柯羅般的詩意，在更為大膽自由的用色中，西斯萊迎來了自己的創(chuàng)作黃金期。

保羅·高更（Eugène Henri Paul Gauguin，1848-1903），“布列塔尼浴童”（Breton Boys Bathing）,1888

印象派無疑徹底改變了繪畫的進程，而在1880年前后，藝術(shù)家們又往前邁了一步。以塞尚、高更為代表的后印象派不再單純流連于光色之中，他們將更多的自我與情感融入作品，“開始嘗試對色彩及形體表現(xiàn)性因素的自覺運用”。如塞尚所言，“藝術(shù)，是與自然平行的和諧世界”，在徜徉于平行世界的旅途中，他們盡力表達“主觀化了的客觀”。

上圖：西斯萊（Alfred Sisley，1839-1899），“玉米地”（Cornfield near Argenteuil），1873；下圖：保羅·鮑姆（Paul Baum，1859-1932），“Tuscan Hills”，1928

在那個變革的時代，很多藝術(shù)家都有相似的經(jīng)歷，他們在摸索中不變矯正自己的前行方向，德國印象派代表畫家保羅?鮑姆就是從巴比松畫派轉(zhuǎn)向印象派，再走向新印象主義的點彩畫派。

左圖：畢沙羅（Camille Pissarro，1830-1903），“樹下小憩”（Resting Beneath the Trees near Pontoise），1878；右圖：亞歷山德拉·波沃琳娜（Alexandra Povorina，1885-1963），“紅房子”（Landscape with Red House），1915

亞歷山德拉·波沃琳娜是出生于圣彼得堡上流社會家庭的俄德雙籍畫家，她自幼習(xí)畫，20世紀初，她以其作品中鮮艷的色彩和充滿活力的情感吸引到人們的注意，從1914年開始，她與漢堡分離派女藝術(shù)家阿爾瑪·德爾·班科、格雷琴·沃爾威爾共屬同一個小圈子。1930年代，她的創(chuàng)作風(fēng)格開始轉(zhuǎn)向抽象繪畫。

20世紀初的現(xiàn)代主義將色彩從自然中解放出來，為法國的野獸派和德國的表現(xiàn)主義打開了大門。這些藝術(shù)家的動態(tài)筆觸開始將繪畫帶到抽象的邊緣，各種形式的嘗試以及色彩表現(xiàn)力逐漸成為焦點。

多產(chǎn)的馬克西米利安·盧斯是法國“新印象派運動的最佳代表之一”，他的藝術(shù)生涯軌跡是從印象派邁入點彩畫派，又回歸到印象派的懷抱。德國表現(xiàn)主義大師馬克斯·貝克曼早期也是從“印象”時刻過來的，他與“德國印象派三巨頭”有過在柏林分離派共處的經(jīng)歷。

上圖：馬克西米利安·盧斯（Maximilien Luce，1858-1941），“Riverbank near Garennes”，1902；下圖：馬克斯·貝克曼（Max Beckmann，1884-1950），“灰色巨浪”（Gro?e graue Wellen），1905

在魏瑪藝術(shù)學(xué)院畢業(yè)后，二十歲出頭的馬克斯·貝克曼于1905年夏天前往北海的日德蘭半島進行創(chuàng)作，這幅富有實驗性色彩的《灰色巨浪》就是完成于這一時期。貝克曼將海化作色塊的試驗田，但他后來放棄了這種印象派的風(fēng)格，最終成為獨一無二、風(fēng)格奇異的那個馬克斯·貝克曼。

印象主義畫派興起于1860/70年代，得名于1874年第一次印象派畫家聯(lián)展。自法國開始的印象主義運動在1870年普法戰(zhàn)爭的背景下蔓延至相鄰的德國，其影響在德國一直持續(xù)至1920年代。印象派之后，現(xiàn)代主義藝術(shù)運動開始蓬勃發(fā)展，才有了20世紀初藝術(shù)界百花齊放的欣榮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