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經(jīng)過漫長的籌措，主題為“漫長而喧鬧的關系”的國際會議成功在美國華盛頓特區(qū)的史密森美國藝術博物館舉辦。此次會議緊緊圍繞“漫長而喧鬧的關系”這一主題，在兩天4個場次的會議當中，分別來自哈佛大學藝術博物館、加州大學伯克利藝術博物館、古根海姆博物館的主管以及來自北卡羅來納大學、蘇塞克斯大學、國立愛爾蘭馬約諾思大學、北京大學、耶魯大學等學術機構的16位發(fā)言人，就美國藝術當中的“東西方交匯點”這個論題，從不同的角度，就自身所關注的問題進行了發(fā)言。

就一些資深的美國藝術史研究者看來，美國藝術史的研究呈一種“倒立的金字塔形”。在這個圖形結構當中，那些早期的研究者們，也就是像萬達·布朗占據(jù)著這座金字塔的狹小的塔基，那些在20世紀70年代開始出版美國藝術史研究成果的擁有博士學位的學者們處在第二階層，在這上面是數(shù)量龐大的第三個階層。在科恩看來，像彌爾頓·布朗這一批研究者只是在底部搭建了一個狹窄的支撐點；相對于第一個群體而言，較為龐大的專門從事美國藝術史研究的群體，則出現(xiàn)于20世紀的六七十年代，但是他們仍處于受到限制的中間階層當中；而在更為廣闊、平坦的層次的頂部出現(xiàn)的則是相對而言更為年輕的研究者們。隨著這座金字塔持續(xù)地向上、向外擴展與生長，這座由其倒立的基座所支撐的學術之塔已經(jīng)呈指數(shù)的速度增長，結果便是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層面上的研究者越來越少地接觸到它廣闊的表面。相應地，在伊麗莎白·戴維斯以及費爾勒·蒂勒曼斯等學者們對于美國藝術研究前景堪憂的現(xiàn)狀提出的尖銳的抨擊，則是給那些“美國主義者”們以當頭棒喝。可以見出這些較為清醒的研究美國藝術史的學者已經(jīng)意識到在一個“美國世紀終結”的時代中交流與對話的可能性與必要性。

如果按照與會者所關注的時代進行劃分，學者們所遞交的論文所涉及的歷史時段跨度較大，主要集中在19世紀早期、19世紀末、20世紀初期、二戰(zhàn)前后及現(xiàn)當代。但如果就論述主題而言，會議發(fā)言人的論題無不圍繞著“東西方交匯點”這個主題，且多涉及到殖民地的背景之下東西方文化碰撞所產(chǎn)生沖突的情勢的論述。來自北京大學的丁寧教授以及來自斯坦福大學的戈登章教授，分別就一個個案從自身的文化語境當中展開個案研究，分析絲絲入扣，結構謹嚴，論據(jù)令人信服，獲得了同行的高度贊賞。在此次會議上訓讀的學術論文也有一些涉及到現(xiàn)、當代的藝術領域，比如來自堪薩斯大學的大衛(wèi)卡特弗里斯教授將在美國活動的華裔藝術家谷文達作為研究對象，正如其文章的題目《從碑林到霓虹燈書法：谷文達近期藝術當中的文化傳遞與創(chuàng)造性誤解》所暗示的，通過谷文達的藝術，作者試圖探討文化轉譯當中的關于傳載與誤讀的問題。此外，也有發(fā)言人的論述內容涉及到美國藝術史在非美國文化語境當中的傳播問題等。

這次會議的特色之一就是組委會事先組織的藝術博物館、史密森圖書館的參觀活動，我們在賽克勒與弗利爾美術館參觀時，在館員的介紹下，見到了大量的東方文物及原始資料。在史密森美國藝術博物館所屬的位于維克多大樓的資料室當中，在資料室主管的引領之下，我們見到了為數(shù)眾多的第一手關于美國的亞洲藝術家的原始資料。召開會議所在的史密森美國藝術博物館的美國藝術收藏是一流的，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達到4萬件，會議期間我有幸詳細參觀了該博物館的美國繪畫方面的藏品并查找到不少與博士論文緊密相關的資料。

北京大學藝術學院2006級博士生 劉 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