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中國:調(diào)色的時候有參照嗎?
張老:一個版貼一個標簽。比如這個人是黑版寫上第三套版,另一個寫第二套版,第一套版單貼,單有一張紙貼上,標上尺寸。這套版又畫在一張紙上標上尺寸,寫上第二套版貼上色標,黑的就寫黑色,都要標上。當時沒有電腦都要標上尺寸。
以前我們只限制三色,一般都是兩套色。文革時候就有了油印,膠印也是現(xiàn)在這種膠印,不是現(xiàn)在這樣的上網(wǎng)和掛網(wǎng)。我在工廠都學會了修版,工人有時候還可以把你的黑白照片配成彩色的,配的特別動人,一點都不假。那是又一種技術,他們修版的技術真的很棒。
藝術中國:我記得小時候有黑白照片可以到照相館上顏色,做好的彩色照片特別生動。
張老:工人把黑白照片上顏色,每個人修都有自己的風格。
藝術中國:現(xiàn)在的出版,個性的審美全都不一樣,請您談談您的創(chuàng)作好嗎?
張老:都不一樣,每個人說得不一樣。還有這樣的,只要我的得獎;有的作家說,我不管了,你愿意怎么整怎么整。越不管的我越覺得難搞,壓力更大。一般人啊,就是你說怎么搞就怎么搞,這樣他一說,百分之百是這樣。還有沒有創(chuàng)作條件。
藝術中國:能和我們談談您收藏的燈嗎?
張老:《畫外功夫—收藏與創(chuàng)作》里面有我畫的老油燈。里面有一個燈巢的故事,那時候還沒有這個工作室,我的老伴就將一箱子燈掛到陽臺上了。她怕澆了又放了瓦,我在文章里寫“老伴恨燈,給我摔燈,可是她也愛燈,箱子上還弄了一個瓦,怕淋雨。我拿燈的時候,有一個燈管里麻雀駐窩了,還有小麻雀以為大鳥回來了,沖我要食,兩個麻雀在外面唧唧喳喳地叫。我就把別的燈拿出來,晚上我偷著看麻雀沒回來,我說麻煩了,這不得餓死。第二天早上我到附近的花鳥市場買小米,喂小麻雀,第二天晚上大鳥回來了,這樣它一走我喂,我走了它喂,一個禮拜這幾個小鳥都飛了。這就是燈巢的故事。我還拍了照片。
藝術中國:您還有其他的收藏石頭是吧。
張老:我的石頭不好看,因為收藏石頭總得觀賞啊,古代的玉,石質(zhì)也不好看,你說哪來的,人家也不承認,一些作家的石頭我都有,像給雨果、魯迅等故居的石頭時候我都有,后來改名《進行時》,我為什么要收藏他故居的石頭呢,而且這些石頭是這個作家活著的時候的石頭,為什么要收藏呢,我看他的書啊,我對他太崇敬了,就像追星族似的。所以我才收藏他的石頭。我去德國,帶回了三箱石頭,都是作家故居的,都是我畫的過,不畫的不還不要的。我到了一筆河,我過去畫過一筆河啊,俄國和美國在一筆河會師啊。歌德的……只要我畫的,我都帶回來。
像法國沒去過,人家給我?guī)Щ貋恚@個畫已經(jīng)在雨果紀念館了,代表團送的。要不然人家還不收呢,他說要什么呢,我說你給我?guī)^吧!所以我說,人家不相信,你說是雨果的…骨干去加拿大給我?guī)н^白求恩的,張思德的,是我去延安的時候搞回來的,小蘿卜頭,我把地板弄下來一塊。我這個收藏人家不承認,人家也不讓你承認。后來有人說還是《進行時》。
藝術中國:您撿回來怎么追記啊,怎么知道它是哪的?
張老:我總撿啊。比如到德國,它都有安排,今天去三個地方,這一兜放個“紀中陵”,這一兜放個“歌德”,這兒放個什么,在哪撿的放哪。
藝術中國:那您要記錯了怎么辦啊?
張老:有紙單啊。《戰(zhàn)爭風云》,二戰(zhàn)的,我到紀中陵那撿回來的,鐵絲網(wǎng),這是那門口,我回來的時候,我用鐵絲網(wǎng)放在畫上。我這是有可溶性的。這是屬于收藏石頭的一種。
藝術中國:那您這些小石頭是怎么收啊?也是統(tǒng)一放在起來?
張老:都是放在小盒子里,有的我也沒整理。 我不但收藏石頭,還送石頭。因為我去長白山,第一次去長白山,哎喲,烏云密布,這么大石頭就往下滾,我們就趴在石頭上了,我就感受到了“但丁”,我再畫“但丁”就有靈感了。我給他送石頭。還有這個新版,腐蝕的,硬的,我也拿下了,后來舉行儀式,他們排隊朗誦,我跪到這,同行啊,你給扔下吧,這有照片。
還有一次我到兒童作家言文野家,一會,他從抽屜里頭,拿出一個小紙包里,我看一個小石頭,細一看是一顆牙,那個小紙包上還寫著:×年×月吃硬月餅了,把門牙嗑下來了,他還留著呢,這是我身上的,我說太謝謝了,他說你以后走運了,這是佛牙,我就寫了《佛牙》的故事。還有一個《茶花女進格格府》,都是真事。
藝術中國:您想和現(xiàn)在的年輕人說些什么?
張老:我說一個搞攝影學生的故事,后來他拍電影,后來他就到外國留學去了。他拍美國總統(tǒng)這些人,拍一些科學家,在中國拍一些作家。開始他沒名,他就是一個韌勁兒,人家不理會他,他也找,去哪都特謙虛,他寫散文名叫《門輕輕的敲著》,我說你這書名好,有個性,你那個是什么呢,他說是“追逐太陽的光明”,他到錢中書那,人家拒絕了5次,他還敲門,后來被他感動了,就成了好朋友。
藝術中國:您現(xiàn)在是徐悲鴻藝術學院的老師嗎?
張老:開學廖靜文講話我去了。我每次開學典禮都去討論教學計劃,但我不教常任的課。徐悲鴻學院側重連環(huán)畫和插圖,上海的賀有植也是一個特聘教授,我是裝幀的特聘教授,李天祥常去,張有平有時候住在那里。
藝術中國:張老師好像現(xiàn)在以啤酒為主食,是這樣嗎?
張老:是呀,拿一杯啤酒,當喝水。
華君武先生為張守義老師畫的漫畫
藝術中國:您的公司情況怎么樣?
張老:公司現(xiàn)在有三個法人,一個是我的兒子車行,一個是沸騰,一個是沸騰的媳婦兒。我就是一個“顧問”,給我一個名。
注:全國各地出版社年輕、年老的人都慕名而來,張老就成了接待站了。他很熱心,不管找他有什么事,只要他能辦的都辦。等到年底收到的賀年卡也是一摞一摞的,人們對他的尊重和熱愛也會使自己非常榮幸。大家都知道張守義老師都是中國出版界的(元老),在美術館舉辦過幾次展覽。張老在外地的講學很多,講得也很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