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罰的男孩 記者:您的作品能看到中國傳統(tǒng)雕塑的影子也能感覺到西方雕塑的氛圍,那么您能談一下對于東西方雕塑的認識嗎? 于:研究生期間我是學習西方雕塑的,招我來的導師是董祖詒,他是留蘇雕塑家,主要教的方向是紀念碑雕塑。第二年我轉(zhuǎn)到曾竹韶先生門下,他和劉開渠同是第一代的留法藝術家,研究方向是歐洲雕塑。所以研究生期間可能更多的是美院那種嚴格的歐式教育體系。后來我想改變雕塑的氣質(zhì),因為雕塑最早從歐洲傳進來的時候是紀念性的、崇高的、永恒的、沉重的,我這些年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是想把這個沉重去掉。 圣.塞巴斯蒂安 記者:所以您之后并不是沿著西方的那套體系在創(chuàng)作? 于:其實西方這套體系到貝尼尼就基本結(jié)束了,去年到梵蒂岡博物館看到他們的作品覺得實在太無聊了。他做動物就把動物的毛全都表現(xiàn)出來,技巧太高了也就太沒意思了。西方雕塑就是在展示技巧,怎么把石頭玩得跟面團一樣,把一個東西雕刻得惟妙惟肖。他們自己把自己弄死了,模仿現(xiàn)實這套東西是自己把自己逼向絕路。畢業(yè)之后就覺得對這個體系很厭倦了,沒有多大的連接點能讓我把現(xiàn)實的東西表達出來。所以畢業(yè)以后我就和隋建國、展望一起成立了三人小組去做裝置,做行為。然后,把我拉回具象領域是96年的時候我接觸到一些民間雕塑,我覺得這個挺好玩的,可以直接表現(xiàn)當代的生活。只要你把人物、題材變一變就可以了,然后我就開始做了一批小的架上雕塑,帶著幽默和調(diào)侃。 記者:除了讓人印象最為深刻的“馬”的形象之外,您的創(chuàng)作題材還有很多涉及歷史、革命、宗教和普通人?那么您在題材選擇上是基于怎么樣的考慮呢? 于:其實我選題挺隨意的。早期比較喜歡題材背后的典故和寓意。像我做《圣塞巴斯蒂安》,是因為世貿(mào)大樓被飛機穿過,就像塞巴斯蒂安被箭穿過一樣,其實就是表現(xiàn)宗教之間的一種矛盾。做《1966》像是看一個遠景,我出生在1966年,但是童年時我無憂無慮的,對我來說那段時期沒有政治意義。《劉胡蘭的犧牲》呢,是因為我們一直說現(xiàn)實主義,但是呈現(xiàn)出來的或者是作者的風格,或者是政府的意愿,很少有真正的現(xiàn)實,就是既不歌頌也不批判,只是呈現(xiàn)出來。所以我一直覺得缺這么一個東西,就做了《王榮國》、《劉胡蘭的犧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