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社會現(xiàn)實一直在不停“被制造”：一會兒木子美，一會兒韓寒，一會兒米盧，一會兒芙蓉姐姐，一會兒于丹，一會兒宋莊，一會兒汶川，一會兒小沈陽，一會兒是“賈君鵬，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一會兒袁騰飛，一會兒曾軼可，一會兒巴菲特，一會兒魔獸，一會兒勁舞團，一會兒Google，一會兒QQ，一會兒MySpace，一會兒YouTube，一會兒淘寶，一會兒Blog，一會兒Twitter，一會兒麥道夫……當中國的現(xiàn)實被當代藝術制造成為潛規(guī)則之后，什么樣的藝術形式將能夠準確概括類似網絡“一元秒殺”超級變化的現(xiàn)實呢？

·多學學人家喬布斯吧，“蘋果的產品必須持續(xù)使人欣喜”，可是今天中國的藝術呢？總不能讓“不能太中國當代藝術了”，成為新的流行語吧，不過似乎也很難說。

·中國創(chuàng)造的力量從哪里來呢？諸如昆曲，京劇，老子，許三多，模特，紅樓夢，易經，牡丹亭，北京烤鴨，潑墨，中藥，書法，中國功夫，麗江，旗袍，敦煌，絲路，武俠，長城，秦俑，李白，禪宗，綠茶，中國紅，春江花月夜，莊周夢蝶，還是當代藝術呢？……

【按】原文標題為“當代藝術不能太中國足球了——也談從‘中國制造’到‘中國創(chuàng)造’”

第三屆上海藝術博覽會國際當代藝術展“發(fā)現(xiàn)當代”策展人Anton在接受搜狐訪問時，認為“沒有人知道當代藝術到底是什么，還沒有對當代藝術有很固定的界定，雖然近些年有很多的展覽，出現(xiàn)很多的藝術家，但是當代藝術從哪里發(fā)生，今后將會成為什么樣子，現(xiàn)在并沒有固定的結論……”。

據意大利《安莎社》報道，意大利蒙扎商會在意大利米蘭、羅馬、拿波里和蒙扎四個城市600位市民的問卷調查顯示：43.4%的市民表示不愿意購買帶有“中國制造”標簽的服裝產品。33.4%的市民表示愿意購買。市民對原產地的標簽的在意和認知程度在增強。僅有5.5%的市民不看標簽。在這些城市中，53.6%的拿波里人表示要避免購買“中國制造”的服裝產品。

《環(huán)球企業(yè)家》雜志在2008年競爭力專題中這樣認為，60年后，世界孜孜不倦談論的，是中國世紀。就像15-16世紀的葡萄牙和西班牙、18-19世紀的英國和法國以及20世紀的美國一樣。文章特別指出，中國企業(yè)的“中國制造”現(xiàn)象也到了新的洗牌時刻了。

列舉以上三段沒有直接聯(lián)系的材料，但是和中國當代藝術接下來要發(fā)生的變化很可能緊密相關，主要是引出本文要討論的一個核心問題，即中國當代藝術自身發(fā)展處于新一輪極為微妙但一定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裂變”前夕，而這次變化的驅動力之一就是從“中國制造”到“中國創(chuàng)造”開始升級的。

在中國社會現(xiàn)實時刻發(fā)生著巨大變化之時，像服裝行業(yè)一樣，當代藝術的“中國制造”切入到“中國創(chuàng)造”，看來也擋不住提前擺到前臺來了。

30年的當代藝術已經被階段性總結夠了吧，能不能暫時停一停，畢竟最初30年的發(fā)展不可能是中國當代藝術的上限，現(xiàn)在中國藝術界對這個問題應該看得要更清楚一些了吧。那么30年之后呢，中國當代藝術未來在哪里呢？這應該是后經濟危機時代留給中國當代藝術的直接課題。

金融危機之后，藝術的新世界將開啟，歷史經驗告訴我們，每次危機都是視覺重新調整，創(chuàng)新取得突破的機會。這一輪，“中國創(chuàng)造”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但是又有哪些藝術家以及包括批評家在內的各類當代藝術操作員開始編寫新程序的準備了呢？

請不要浪費這次經濟危機！

被現(xiàn)實的當代藝術

中國當代藝術目前進展情況并不像人們想象得那么清晰，在這樣一波突然的市場高潮過后，一些問題開始浮出水面。特別是創(chuàng)造力的匱乏已經成為這個行業(yè)的集體共識，后經濟危機時期，中國當代藝術再次面臨何去何從的問題。但愿種種跡象能夠讓新一輪當代藝術新關系與新的局面呼之欲出，不過在新的可能性到來之前，還是先在這里歸納一下關于近些年發(fā)生在中國當代藝術的“被現(xiàn)實”與相關的問題吧：

其一，被經營的現(xiàn)實。通過市場化運作將當代藝術當作完成式來經營，大家圍繞在當代藝術“成功產品”上所做的文章過于功利，這也是中國的當代藝術自’85美術新潮和’89美術大展以來沒有取得重大突破的重要原因，這幾年回顧展?jié)M天飛，對于新藝術現(xiàn)象的推波助瀾卻寥寥無幾；

其二，被定義的現(xiàn)實。當代藝術是什么，在沒有方向之前，什么都是當代藝術，當代藝術對于問題討論的半徑有多大，都沒有討論。現(xiàn)在所有的藝術行為都被順里成章成為當代藝術，“是什么”帶來的疑問又怎么解決呢？關于當代藝術的定義問題過于概念化與符號化，以至于人工局限了當代藝術的邊界。另外，對于中國新的現(xiàn)實變化評估和預見不足，導致當代藝術的可能性與想象力得到巨大的遏制，諸如，二三十年來藝術界權威不斷橫行，這本身是對當代藝術精神的極度嘲諷；

其三，被藝術史的現(xiàn)實。藝術史書寫的有效性問題是不是值得再討論下去？有時間不如建議專家們多研究與提示當代藝術最新的變化是什么，在哪里等等，可能比心懷各種目的去書寫這段近歷史要真實許多。邏輯疑問之一就是中國當代藝術所處的現(xiàn)實現(xiàn)在和過去完全是斷裂的關系，書寫藝術史對新的當代藝術并不需要產生實質性的影響，這樣的書寫是不是可以不需要大動干戈。邏輯疑問之二為什么還要用過去的標準來書寫可能與更未來的當代藝術。邏輯疑問之三，還不如等等而后再去書寫當代藝術發(fā)生前后社會現(xiàn)實發(fā)生巨變之后帶來的差異變化史，可能更有說服力？邏輯疑問之五就算是書寫藝術史是需要的，那么被書寫藝術史利益現(xiàn)實花掉很多時間之后，那么對于藝術未來趨勢的討論呢？

其四，被制造的現(xiàn)實。看起來這個時代，一切都變得可能性，看看“玉米”李宇春當年時怎么被中國社會現(xiàn)實制造出來的吧：她在短短的三個月“被制造”，從“一個流行巨星的模仿者變成國家偶像”，而很大部分原因是“源于4億短信投票和眾多的歌迷網站”對她的狂熱支持——這是當年任何一個人想象不到的。當然，中國社會現(xiàn)實一直在不停“被制造”：一會兒木子美，一會兒韓寒，一會兒米盧，一會兒芙蓉姐姐，一會兒于丹，一會兒宋莊，一會兒汶川，一會兒小沈陽，一會兒是“賈君鵬，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一會兒袁騰飛，一會兒曾軼可，一會兒巴菲特，一會兒魔獸，一會兒勁舞團，一會兒Google，一會兒QQ，一會兒MySpace，一會兒YouTube，一會兒淘寶，一會兒Blog，一會兒Twitter，一會兒麥道夫……當中國的現(xiàn)實被當代藝術制造成為一條潛規(guī)則之后，什么樣的藝術形式將能夠準確概括類似網絡“一元秒殺”超級變化的現(xiàn)實呢？

“中國制造”不再好賣了

從目前發(fā)展的現(xiàn)狀看，可以比照出中國的當代藝術演繹的荒誕“現(xiàn)實”，當代藝術的將來式被我們看做是完成式，放眼看過去都是有關中國當代藝術的“成功產品”論，問題是當代藝術不等同于流水線產品，它仍然是一個充滿可能性的參數，可是我們現(xiàn)在所做的工作就是把這些成功的產品幾乎像體育動作一樣實現(xiàn)技術量化：比如頭要畫大，顏色要紅一點，綠一點，傻笑一點，構圖要平抹一點，要潰爛一點，要流淌一點，要廣告化一點，要德國李一點，要日本卡通一點，或者就干脆做美國波譜的徒子徒孫，再外賣一些中國特色符號和資源，再涂些可以進入所謂藝術史的花邊評論，也算是對國際的接軌，可是這又是算哪門子接軌呢，恐怕是一廂情愿吧……

別說藝術品，連普通的商品都越來越個性化，而藝術品卻可以掩耳盜鈴似的如此盜版如此山寨，哪天媒體報道出藝術品面臨“消費門”事件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靠點子發(fā)家致富的中國當代藝術，對了多學學人家喬布斯吧，“蘋果的產品必須持續(xù)使人欣喜”，可是今天中國的藝術呢？總不能讓“不能太中國當代藝術了”，成為新的流行語吧，不過似乎也很難說。

中國的當代藝術已經成為流行樣式，問題它本身不是陽春白雪和曲高和寡，卻被大面積生產與復制，這樣的“現(xiàn)實”當然觸目驚心更讓人鄙視，這跟網絡PS有什么區(qū)別呢？這樣利益心思很復雜的“中國制造”的行為與現(xiàn)狀以及展覽現(xiàn)場還能維持多久呢？

至少，眼下的實際境遇是中國制造歐美消費的路線已經失效，諸如前幾年還鑼鼓喧天聲勢浩大的政治波普與艷俗為特征的藝術樣式，轉眼之間卻已經成為昨日黃花，像過氣的演員那樣尷尬到自身身份都無法明確。

這些年社會各個層面單方面放大了中國當代藝術的顯性功能，卻忽略了它致命的成名方式和渠道，別忘了屬性上它仍然是“中國制造”的一種，就像服裝行業(yè)一樣，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一個屬于中國企業(yè)的國際時裝品牌，而經濟危機一下子改變了這種之前看似穩(wěn)妥的方式，事實是現(xiàn)在90%服裝企業(yè)都面臨生存危機，中國當代藝術作為主打外銷市場的貼上“中國制造”標簽的視覺產品也無法逃避。

中國當代藝術不是一個秀場，對于眼下的不求創(chuàng)造力只求簡單轉化的中國當代藝術實際上已經敲響了警鐘，別再指望當年的神話出現(xiàn)了，必須重新尋找自身發(fā)展新的動力。

可是中國創(chuàng)造的力量從哪里來呢？諸如昆曲，京劇，老子，許三多，模特，紅樓夢，易經，牡丹亭，北京烤鴨，潑墨，中藥，書法，中國功夫，麗江，旗袍，敦煌，絲路，武俠，長城，秦俑，李白，禪宗，綠茶，中國紅，春江花月夜，莊周夢蝶，還是當代藝術呢？……